“红姐，为何不将真相告知于他？”老者眉头微蹙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。
红易烟轻叹一声，缓缓摇头：“他知晓了，便能改变结局吗？慕容天终究是死于魔族之手，如今慕容月最恨的便是魔族，而他，已是魔尊。”
“真是造化弄人……在她身上，我竟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。”她望向窗外，夜色如墨，浓稠得化不开，平静无波，一如她被迷雾笼罩的心湖。
玲珑阁内，人声鼎沸，往来宾客络绎不绝。
“沐兄！许久不见！”乔远鑫一眼瞥见来人，脸上立刻绽开笑容，快步迎了上去。
“乔兄，数日未见，修为又精进不少啊！”沐阳亦是满面春风，拱手笑道。
“沐兄这是哪里话！”乔远鑫连连摆手，语气中满是钦佩，“我这点微末道行，怎能与你相比？四宗大比拔得头筹，真是羡煞旁人！”
“乔兄过誉了。”沐阳谦逊道。
乔远鑫这才注意到沐阳身后的两位女子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：“这两位是……？”
“哦，忘了介绍，”沐阳侧身道，“她们是我的朋友，佟凝、柳婉儿。”
乔远鑫的目光在两女身上停留片刻，微微有些失神。沐阳察觉，轻咳两声以作提醒。乔远鑫回过神来，脸上泛起一丝尴尬，挠了挠头。
“走，我带你去见我姐！”说着，他便拉着沐阳往阁楼上走去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
“姐！快开门！你看谁来了！”乔远鑫的声音难掩激动。
屋内传来乔妤初略带不耐烦的声音：“成天到晚就知道嚷嚷，就不能小声点？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，乔妤初脸上的愠怒在看到沐阳的刹那瞬间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温婉的笑意：“沐公子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？快请进。”
沐阳走进房间，身后的乔远鑫立刻接收到姐姐一记凌厉的眼刀，其中的嗔怪与警告不言而喻。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，”沐阳神色一正，恭敬道，“此次前来，确有一事相求。”
乔妤初微微一笑，从容道：“沐公子但说无妨。”
“不知贵阁是否有化婴丹的丹方出售？”沐阳声音轻缓，目光落在乔妤初身上。
“化婴丹？”乔妤初闻言微怔，秀眉微蹙道：“据我所知，化婴丹丹方乃昊天宗与凌霄仙宫的不传之秘，外界绝无流通可能。”
沐阳眉头紧锁。以他如今的身份，重返昊天宗索要丹方已是痴人说梦，凌霄仙宫更是凶险之地，上次三宗围剿，对方元气大伤，此刻上门无异于自投罗网。
“你寻化婴丹丹方，莫非是想冲击元婴期？”乔妤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沐阳颔首：“提前做些准备，届时也能多几分胜算。”
乔妤初指尖轻叩梨花木桌面，沉吟片刻后道：“我玲珑阁收藏的古籍中，倒有关于化婴的旁门记载。若想提升化婴成功率，并非只有丹药一途。”
沐阳眼中精光一闪，急问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逆脉化婴术。”乔妤初从博古架取下一卷泛黄竹简，“此术无需丹药，可引天地灵气强行冲关，但凶险异常，稍有不慎，轻则丹田破碎，重则经脉尽断，沦为废人。”
“强行冲关？”沐阳指尖微颤。
“正是。”乔妤初将竹简递过，“此术需寻至阴至寒之地，以自身精血为引，逆转七经八脉方能突破桎梏。”
“只是逆行经脉的痛苦非血肉之躯所能承受，千百年来敢尝试者寥寥无几，并且无一人成功。”
沐阳接过竹简，指尖抚过上面扭曲如蛇的符文，沉声道：“多一丝希望，总好过坐以待毙。”
他抬头问道：“此术作价多少灵石？”
乔妤初莞尔：“这术法放着也是蒙尘，你若有胆量尝试，便赠予你吧。”
“多谢乔阁主。”沐阳从袖中取出另一卷竹简，“这份清单上的材料，我需五百份。灵石方面，贵阁无需担忧。”
乔妤初展开竹简，看清上面的字迹后骤然起身，玉容失色：“青木玄藤、赤火炎晶、寒玉玄水、葬土黄晶、千年赤金……这些可都是炼制五行丹的主材！你要五百份作甚？”
“实不相瞒，”沐阳神色坦然，“我打算炼制一批五行丹。若贵阁有意，我们不妨合作。”
乔妤初眸光流转，当即问道：“不知沐公子想如何分配利润？”
“材料由贵阁提供，丹药我负责炼制。”沐阳语气平静，却掷地有声，“上品丹药成丹率，我保证五成以上。至于利润，我取两成即可。”
“五成以上？只取两成？”乔妤初惊得玉手按在桌案上，连一旁侍立的乔远鑫都目瞪口呆。
要知道，即便是五品炼丹大师，炼制四品五行丹的上品成丹率也不过两成！
沐阳微微颔首：“不知贵阁是否接受？”
“当...当然可以！”乔妤初强压下心头震撼，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，“明日一早，我派人将材料备齐，公子可来取货。”
“好。”沐阳拱手一礼，转身带着柳婉儿与佟凝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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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刚出玲珑阁，佟凝便忍不住跺脚：“你疯了？五成成丹率只拿两成利！你可知上品五行丹在黑市能炒到什么价？还有，你何时有这等炼丹手段了？上品丹药成丹五成，我闻所未闻！”
沐阳脚步不停，唇边勾起一抹淡笑：“略懂些炼丹罢了。”
说罢纵身一跃，身形如惊鸿般掠向城外，“走，去迷雾森林。”
柳婉儿与佟凝对视一眼，连忙提气跟上。晨雾中，三道身影很快消失。
“参见尊主！”四大长老齐声跪拜。
“起来吧！我嘱咐你们办的事，可有进展？”沐阳端坐于大殿之上，柳婉儿与佟凝分别立于两侧。
赤柒上前一步，恭敬道：“魔尊让我们找的懂梵文的人，我已经找到了。”
沐阳闻言，眸中喜色一闪而过，急声令道：“快请上来！”
赤柒拍了拍手，两名魔修押着一名白发老者走入大殿。
老者虽面容枯槁如老树皮，双眼浑浊似蒙尘古玉，脊背却挺得笔直，周身萦绕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浩然正气，与这阴森魔殿格格不入。
“此人乃远古佛门遗脉，法号慧明，精研梵文贝叶经卷，是当今世上少数能解上古佛典之人。”赤柒躬身解释道。
沐阳目光如电，直视老者："你可识得此物？"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卷《净心莲梵经》。
慧明颤巍巍接过玉简，枯瘦的手指抚过那些蝌蚪状的古老文字，原本浑浊的双眼骤然迸发出璀璨精光，仿佛沉寂的古潭投入了火种。
“这……这是失传万年的《净心莲梵经》！”
“你当真识得？”沐阳声音微颤，压抑不住心中狂喜。
“此乃上古佛陀座下迦叶尊者所创，专司镇压心魔、净化邪煞的无上法诀。”老者激动得声音发颤，“老衲毕生搜集佛门残卷，只为寻觅此经真迹，没想到竟得见天日……”
沐阳眼中精光暴涨，向前一步：“你可愿为我翻译此卷？”
慧明突然抬头，浑浊的双眼直视沐阳："施主身上煞气冲天，想必急需此法。老衲可以翻译，但有一个条件。"
"大胆！"玄骸怒喝一声，骨鞭已然扬起。
“住手！不得无礼！”沐阳抬手制止，“长老请讲。”
请施主立誓，习得此法后不得滥杀无辜，并将此玉简归还我佛门。”慧明目光炯炯，竟无半分惧色。
殿内一片死寂。四大长老面色陡变，这老和尚竟敢对魔尊提条件？
出乎所有人意料，沐阳缓缓起身，对着老者深深一揖："我答应你。"
慧明长老合十还礼，席地而坐，开始逐字翻译在兽皮卷上。看着翻译而出的文字，沐阳眼中光芒越来越盛。
煞侵体，念如钟，金刚怒，伏魔凶。观自在，心火空，业障散，莲花红。血海沸，佛光涌，诵真言，转苦种。嗔是妄，贪是笼，破虚相，见真龙。煞成刃，铸禅锋，斩无明，破樊笼。法身现，照九重，归极乐，大千同。
“这七十二字真言便是《净心莲梵经》核心奥义，”慧明将兽皮卷恭敬奉上，“能否悟透其中禅机，还要看施主的佛缘与悟性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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