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房内,檀香袅袅。
慧明大师的声音如古钟般回荡:“佛魔本同源,皆由心生。煞气虽凶,若能以大毅力降服,亦可化为菩提甘露。”
沐阳眼中精光闪烁:“大师的意思是……让我以煞气为引,反向参悟佛经?”
“正是。”慧明颔首,“《净心莲梵经》本为降伏心魔而创,若施主能以自身煞气为‘魔’,以经文为‘佛’,二者相争相融,或可窥见真谛。”
焚狱听得云里雾里,忍不住冷哼:“绕来绕去,不就是让尊主一边修炼煞气,一边念经?这能有用?”
慧明笑而不语,只是抬手一点。
“嗡!”
一道金光自他指尖迸发,化作一朵虚幻的金莲,悬浮于沐阳面前。莲心处,隐约可见“卍”字佛印流转。
“此乃‘净心莲种’。”慧明肃然道,“老衲以百年修为凝成,可助施主明心净智,压制煞气反噬。但能否真正降服这股魔气,还需看施主自身造化。”
沐阳深吸一口气,郑重接过金莲。莲种入手即化,化作一道血光汇入眉心,在眉心凝出一道血莲印记。
“后山有一山洞,是我修炼所用,可暂借与你。权当施主归还《净心莲梵经》的善报。”慧明双手合十,微微一礼。
“多谢大师!”他躬身一礼,眼中战意升腾,“我这就闭关参悟!”
……
三日后,后山洞府之中。
沐阳盘坐于一方青石之上,周身黑金二气交织翻涌。
左侧,煞气如墨龙咆哮,隐约凝成三首狱虺虚影;右侧,佛光金莲绽放,梵唱声声。二者彼此撕扯,却又诡异地相互渗透。
五毒阴冥掌的毒已经尽数被小银化解,他本想让小银继续吸收煞气,但小银尝试多次,这十二煞魂释放的煞气之力,她都无法进行吞噬。
“噗!”
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,眉心煞纹与金莲印记交替闪烁,面容因痛苦而极度扭曲。
“不行……上次焚骨煞魂泄露的煞气太强,佛心根本压不住!”沐阳咬牙低吼。
龙羽的声音在元神中响起:“煞魂之力源于十二凶煞,而《净心莲梵经》脱胎于佛陀降魔之功。二者天生相克,强行融合只会两败俱伤!”
“那该如何?”沐阳不甘道。
沉默片刻,龙羽突然道:“既然不能压服,何不……吞噬?”
“什么?”
“佛门有‘金刚怒目’之说,菩萨低眉为慈悲,金刚怒目为降魔!”龙羽语气渐厉,“你何不将煞气视为‘魔’,以佛经为‘器’,炼煞为佛?!”
沐阳瞳孔骤缩!
“以煞为柴,燃佛之火!”
他猛地双手合十,竟主动放开对煞气的压制。
霎时,滔天黑气自煞穴喷涌而出,将金莲佛光逼得节节败退!
“就是现在!”
沐阳陡然睁眼,眸中左黑右金,口中暴喝《净心莲梵经》总纲:
“煞侵体,念如钟,金刚怒,伏魔凶......”
“轰!”
盘旋的煞气突然一滞,竟被经文牵引着反向注入金莲!原本圣洁的莲花染上墨色,却在莲心处迸发出更璀璨的金色佛光。
“果然可行!”沐阳大喜,继续催动法诀。
煞气与佛光彼此吞噬,竟渐渐化作一种全新的黑金色能量,如液体般流淌在经脉中。
所过之处,经脉竟被镀上一层金属光泽,连煞穴都开始坍缩重组!
……
七日后。
“咔嚓!”
洞内封印突然碎裂,一道身影缓步走出。
焚狱霍然起身,却愣在原地——
眼前的沐阳黑袍依旧,但眉心血莲印记已化作黑金交织之色。最惊人的是,他周身再无半分煞气逸散,身后隐约可见半佛半魔怒目虚影。
“尊主,您这是……成功了?”焚狱试探道。
沐阳微微一笑,抬手轻点焚狱眉心。
“嗤!”
一缕黑气从焚狱天灵盖被抽出,竟在半空凝成狰狞鬼面,黑金灵力将鬼面包裹,鬼面挣扎着发出非人的尖叫,随即化为一缕青烟消散。
“这、这是……”焚狱呆立当场。他体内折磨数百年的魔气,竟被沐阳随手净化!
“佛魔本无别,一念照大千。”沐阳收手而立,目光深邃如渊,“传令下去——七日后,魔族全员集结,本尊要为他们……斩魔成佛!”
“尊主,您真要为所有魔修净化魔气?”焚狱忍不住再次确认,语气中仍带着难以置信。
自被沐阳点化后,他体内魔气尽去,修为虽暂跌元婴初期,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明。但要让整个魔族脱胎换骨,这简直是逆天之举。
沐阳笑而不答,只是负手望向天际流云。忽然眉峰微动,眸中闪过一丝金芒:"大师来了。"
只见远空祥云翻涌,慧明踏着金莲虚影飘然而至。
白须随风轻拂,袈裟猎猎作响,周身佛光流转间尽显庄严法相:"善哉善哉,恭喜沐施主证得菩提真意。"
"全赖大师当日点化之恩。"沐阳双手合十,郑重行了个佛门大礼。眉心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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慧明含笑摆手,腕间菩提子发出清脆碰撞声:"施主身具慧根,与佛有缘,老衲不过顺水推舟。魔尊信守承诺,未让玄天域生灵涂炭,这才结下这段善缘因果。"
“多谢大师成全!”沐阳再次深施一礼。
二人又叙片刻,他便与焚狱化作流光掠向迷雾森林。行至魔炎宗地界时,沐阳突然凌空止步。
“你先行回宗,我去一趟古神渊,七日内必返。”沐阳袖袍轻挥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焚狱闻言急道:“尊主三思!古神渊内混沌之气肆虐,更有上古禁制残留,属下愿随行护法!”
“你体内魔气方除,修为尚未稳固。”沐阳翻掌取出两件储物袋,“这是聚婴丹方与十亿灵石,你回去后安排人将材料备齐,越多越好。若灵石不足,待我归来再补。”
焚狱双手接过,当即单膝跪于虚空:“属下领命!”随即,身形化作赤芒破空而去。
待焚狱身影消失在天际,沐阳转身望向西北方向,眸光深邃如渊。
衣袍在罡风中猎猎翻飞,掌心腾起一簇炽烈的凤焰,灼灼燃烧间映亮了他坚毅的面容。
三样天材地宝既已集齐,正是履行对那尊凤凰虚影承诺之时。若能助其本体挣脱封印,不仅可获完整的凤凰传承,或许还能得偿所愿——寻得一部能完全驾驭涅盘真火的功法。
如今虽掌涅盘真火,却苦无相应心法催动,十成威力仅能发挥二三,此次若能得偿所愿,实力必将迎来质的飞跃。
他深吸一口气,周身灵力鼓荡,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古神渊疾驰而去,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。
古神渊入口,罡风如刀。
下方深渊漆黑如墨,混沌之气形成肉眼可见的灰色旋涡,偶尔闪过一道血色闪电,照亮渊底若隐若现的古老符文。
“里面上古禁制颇多,稍有不慎便会触发,不可掉以轻心。”龙羽的声音在元神中提醒道。
沐阳指尖凝聚一缕凤焰,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:"答应过的事,总要兑现。"
他深吸一口气,足尖轻点,如利箭般俯冲而下,瞬间没入混沌雾气。
刚一进入,四周压力骤然倍增,仿佛有无数无形之手拉扯着他的身体。
灰色雾气中游离的混沌之气如同活物,疯狂侵蚀护体灵力,发出令人牙酸的"滋滋"声。
"古神渊内怎会变得如此狂暴?上一次进来时,虽也凶险,却远不及今日。"龙羽的声音带着困惑。
沐阳突然皱眉,周身灵力微颤:"小塔?"
"小塔?你感应到了小塔的气息?"龙羽陡然提高声调。
沐阳点头,狡黠一笑:“我与他早已认主,只要出现在我十里范围内,我便能有所感应。”
"小塔既在此处,那孔鹤必定也在!"龙羽提醒道。
"无妨。"沐阳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,周身灵力陡然暴涨,将混沌之气震退三尺。
"如今我已修成《净心莲梵经》,体内煞气隐患尽除,对付他,已是绰绰有余。正好去会会这位'老朋友',将小塔亲手取回来。"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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