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时营地的中心，新搭起了一座简易的炼丹棚。四根粗壮的松木撑起防雨布，棚下垒着用黄泥糊成的土灶，灶上架着口从研究所找到的青铜药鼎——鼎身刻着古老的草药图谱，三足磨损得发亮，显然是件有年头的老物件。

    张铁牛蹲在灶前，往炉膛里添着月华草的枯枝。干燥的草茎遇火噼啪作响，金色的火焰舔舐着鼎底，将青铜熏得发亮。医气顺着指尖注入火焰，让温度始终稳定在三百摄氏度——这是师父留下的医经里记载的“炼药黄金温度”，既能激发药材药性，又不会破坏灵犀丹的本源。

    “第一批月华草汁过滤好了。”莉莉丝端着个陶罐走进来，红色的净血之力在罐口萦绕，将草汁里的杂质尽数逼出。她的红宝石瞳孔在火光中闪着光，额头上沾着片草叶，“按照医经上说的，加了三倍的晨露，甜度刚好能中和苦涩。”

    张铁牛接过陶罐，将澄清的草汁倒进药鼎。青绿色的液体与鼎底的金色火焰相遇，立刻腾起阵阵白雾，雾中竟飘出淡淡的栀子花香——是苏晚昨天送来的栀子花瓣，医经上说，此物能调和药性，让解药更易入口。

    “装甲异种的骨粉研磨好了。”阿青扛着个石臼走进来，绿色的狼瞳里沾着白色的粉末，“磨了整整三个时辰，比狼族的骨粉还难弄，差点把石臼砸了。”她将细腻的骨粉倒进鼎里，黑色的粉末与青绿色的草汁相遇，瞬间化作银色的泡沫。

    张铁牛的医气立刻涌入药鼎，将泡沫均匀打散：“装甲异种的骨粉含着天然的邪气中和剂，是解药的‘药引’，必须磨成纳米级才能发挥作用。”他的指尖在鼎沿轻轻划过，那里刻着“神农尝百草”的浮雕，“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阿青的脸颊微微发红，转身去劈柴时，动作却比平时轻了许多。篝火的影子在她背上晃动，像只收起利爪的小狼。

    “灵犀丹精华准备好了。”艾琳娜捧着个水晶瓶走进来，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瓶中流动的金色液体。她的军绿色防疫服袖口卷着，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——是昨天清理异种巢穴时被划伤的，“按照配比，每十毫升草汁加一滴精华，误差不超过01毫升。”

    张铁牛接过水晶瓶，指尖与她相触时，两人都顿了顿。艾琳娜的指尖带着电磁枪的金属凉意，却奇异地与他医气的温热相融。“多谢。”他将金色液体滴入药鼎，每一滴都像坠入湖面的星辰，激起层层金色的涟漪。

    苏晚端着盘切好的野蜂蜜走进来，淡蓝色的棉布裙在火光中泛着柔光。她将蜂蜜均匀地撒入药鼎，动作轻柔得像在绣花：“从养蜂人的帐篷里找到的，还很新鲜。”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滚烫的鼎沿，“呀”地低呼一声。

    张铁牛立刻抓住她的手腕，医气顺着指尖注入，将灼痛感驱散：“说了让你离远点。”他的语气带着责备，指尖却轻轻摩挲着她被烫红的皮肤，“去旁边歇着，这里不用你帮忙。”

    苏晚摇摇头，往他身边凑了凑，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药香钻进他的鼻腔：“我想看着它炼成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“这是我第一次觉得，自己做的事是有意义的。”

    药鼎里的药液渐渐变成琥珀色，表面浮着层金色的油光，像融化的蜂蜜。张铁牛的医气在鼎内形成漩涡，将所有药材的药性彻底融合，《青囊玄功》的心法在脑海中流转，引导着能量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行。

    “快成了。”他的额头渗出冷汗，医气消耗让脸色有些苍白，“莉莉丝，准备净化符；阿青，守住棚子，别让任何人靠近；艾琳娜，把无菌试管拿来。”

    莉莉丝的红色光丝将净化符悬在鼎口，符文亮起时，药液里的邪气残渣尽数被逼出，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。阿青的狼骨匕首插在棚子四周，绿色的狼族力量形成无形的屏障，将好奇的幸存者挡在外面。艾琳娜的无菌试管排列得整整齐齐，像等待接收使命的士兵。

    当第一缕晨光透过防雨布照进棚子时，药鼎里的药液终于凝固成颗颗圆润的药丸，琥珀色的表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，散发着能安定心神的异香。张铁牛用医气将药丸托出，轻轻放进试管：“成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疲惫，却难掩激动。

    “能救多少人？”苏晚的眼睛亮晶晶的，像藏着星星。张铁牛数着试管：“这一鼎能做三百颗，一颗能抑制一个成年人三天的感染，足够支撑到量产疫苗运来了。”他拿起一支试管递给她，“第一颗，给你。”

    苏晚的指尖颤抖着接过，药丸在掌心微微发烫，像握着颗小小的太阳：“谢谢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哽咽，“我终于……不是只会拖后腿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第一批解药很快送到了重症感染者手中。张铁牛亲自喂药，看着他们皮肤下的银色丝线渐渐消退，黑色的血管恢复正常，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。莉莉丝的净血之力配合解药使用，将疗效提升了整整一倍，红色的光丝所过之处，感染者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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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青带着狼族战士将解药送到偏远的幸存者据点，绿色的箭羽在废墟间穿梭，每一次抵达都意味着希望的降临。她的狼骨匕首不再用于战斗，而是用来撬开感染者紧闭的牙关，将药丸喂进去时，绿色的狼瞳里带着难得的温柔。

    艾琳娜用直升机将解药送到其他城市的临时营地，冰蓝色的瞳孔在驾驶舱里注视着下方的废墟，当看到收到解药的人们挥舞着衣服欢呼时，嘴角勾起了许久未见的笑容。她的电磁枪里不再装着弹药，而是塞满了备用的药丸。

    苏晚留在营地的医疗帐篷里，用自己的医学知识指导感染者用药，解剖刀换成了镊子和药棉，动作轻柔地为他们检查体征。当看到那个在居民楼顶出生的婴儿被母亲抱着，喝下混着解药的奶水时，她的眼眶湿润了。

    张铁牛背着药箱，在废墟间奔波。他的医气配合解药使用，能快速清除感染者体内的邪气。遇到行动不便的老人，他就背着他们去营地；看到哭泣的孩子，他就用医气变出小玩意儿逗他们开心；碰到失去希望的人，他就讲药牛的故事，说月华草如何在绝境中生长。

    在一座被炸毁的幼儿园里，他遇到了个抱着玩偶的小女孩，她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银色的丝线，却懂事地不吵不闹。张铁牛蹲下来，将一颗药丸放进她手里：“吃了这个，玩偶就不会被怪物吃掉了。”

    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：“叔叔是神仙吗？”张铁牛笑了，医气在指尖凝成只小兔子：“不是神仙，是医生。”小女孩接过药丸，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，突然指着他的身后：“神仙姐姐们来了。”

    张铁牛回头，看到莉莉丝、阿青、艾琳娜和苏晚正站在阳光下，手里都捧着药箱，像四朵盛开在废墟上的花。莉莉丝的红色裙摆随风飘动，阿青的狼尾草编绳在发间晃动，艾琳娜的军靴踩着碎石发出清脆的声响，苏晚的棉布裙上沾着草药汁，却比任何华服都要动人。

    “还有最后三个街区的感染者。”艾琳娜的冰蓝色瞳孔里闪着光，“送完这些，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。”阿青扛起药箱：“比打猎轻松多了，就是有点费脚。”莉莉丝往他手里塞了块月华草饼：“先垫垫肚子，别中暑了。”苏晚递过水壶：“加了蜂蜜的，甜的。”

    张铁牛看着她们，突然觉得阳光从未如此温暖。药鼎里的药香还萦绕在鼻尖，身边的笑语驱散了废墟的阴霾。他知道，这场战斗还未结束，量产疫苗的运输还会遇到阻碍，变异体的巢穴或许还有残留，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，只要这份守护的信念还在，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。

    夕阳西下时，最后一颗解药送完了。五个人坐在幼儿园的滑梯上，看着远处营地升起的炊烟，谁都没有说话。药箱空了，身体累了，心里却满满的，像被阳光和药香填满了。

    “明天……”张铁牛刚开口，就被莉莉丝打断：“明天再说明天的事。”她的红色光丝缠上他的手腕，“今天，就想这样坐着。”阿青靠在他的肩膀上，绿色的狼瞳渐渐闭上：“嗯，休息会儿。”艾琳娜的头轻轻靠过来，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晚霞：“好久没看日落了。”苏晚往他身边挤了挤，发间的栀子花香格外清晰：“真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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