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疗帐篷的消毒水味里,渐渐渗进了月华草的清苦。张铁牛坐在病床边,指尖捏着枚银针,医气顺着针尖缓缓注入苏晚的穴位——经过灵犀丹精华的涤荡,她体内的邪气已被逼至丹田深处,像团蜷缩的墨,被金色的医气牢牢锁着。
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,那里的黑色血管已淡得几乎看不见,只有在运功时才会泛起极浅的影子。苏晚穿着件宽大的白色病号服,领口松垮地滑到肩头,露出被医气滋养得愈发白皙的肌肤,像块浸在药水里的暖玉。
“好多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抬手想拂开额前的碎发,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。张铁牛的指尖带着医气的温热,触得她心尖一颤,脸颊泛起浅浅的红,“就是……总觉得丹田那里暖暖的,像揣了个小太阳。”
“是灵犀丹的余韵在滋养你的经脉。”张铁牛收回手,将银针收好,“药牛的本源之力能与人体气血相融,你算是因祸得福,以后寻常邪气再难近身。”他起身想去倒杯水,衣角却被轻轻拽住。
苏晚仰着头看他,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映着他的影子,像盛着两汪春水:“张大哥,能不能……再给我讲讲药牛的事?”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衣角,“我总觉得梦里见过它,琥珀色的眼睛,像能看透人心似的。”
张铁牛在床边重新坐下,医气光球在指尖亮起,勾勒出药牛的虚影:“它栖居在月华草甸,以晨露为饮,每踏一步,脚下便生灵草。传说触摸过它牛角的人,能辨百种毒,识千种药。”他的指尖划过光球里药牛的轮廓,“遇见你那天,它正在啃食沾着晨雾的月华草,像幅会动的画。”
苏晚的呼吸渐渐放缓,目光追随着他的指尖,突然轻轻“呀”了一声:“你的手背上有道疤。”她伸手抚过他虎口处的旧伤,那里是上次与巨型异种搏斗时留下的,“是被变异体抓伤的吗?一定很疼吧。”
她的指尖柔软得像棉花,带着药膏的清凉,擦过疤痕时,张铁牛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下。医气在体内乱了节奏,眼前的景象突然与那个安全屋的夜晚重叠——也是这样柔软的触碰,也是这样带着药香的呼吸,像根羽毛,轻轻搔在心尖上。
“早就不疼了。”他想抽回手,却被她握得更紧。苏晚的头慢慢靠过来,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月华草的清苦,形成一种奇异的香气,钻进他的鼻腔,让他有些发晕。
“张大哥,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怕被帐篷外的人听见,“那天我异化的时候,你说……让我想想你。”她的睫毛轻轻颤抖,像停在花瓣上的蝶,“你是……在意我的,对吗?”
张铁牛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瓣,想起她为了保护孩子被异种划伤时的决绝,想起她在邪气中挣扎时喊出的“别让我变成怪物”,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情绪,像冲破堤坝的洪水,瞬间淹没了理智。
他没有回答,只是俯身吻了下去。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,带着医气的温热和草药的清苦,像春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。苏晚的身体先是一僵,随即软软地靠向他,手臂缠上他的脖颈,回应带着小心翼翼的热烈,像在珍惜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帐篷外的风穿过铁丝网,发出呜呜的声响,混着远处孩子们的笑闹,成了这场吻的背景音。张铁牛的手轻轻扶着她的后颈,医气顺着掌心缓缓注入,安抚着她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。他能感受到她的依赖,像溺水者抓住浮木,带着不顾一切的执着。
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,苏晚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,病号服的领口被扯得更低,露出精致的锁骨,上面还沾着他的气息。她往他怀里缩了缩,鼻尖蹭过他的下巴:“我知道……艾琳娜姐她们对你很好,我不该……”
“没有该不该。”张铁牛打断她,指尖轻轻拂过她被吻得发红的唇瓣,“在我这里,你不用和任何人比。”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,“好好养伤,其他的事,等你好了再说。”
苏晚没有再说话,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口,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,像听着世间最安心的鼓点。医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转,金色的光芒与她体内的灵犀丹余韵交织,形成一个温暖的茧,将帐篷外的喧嚣都隔绝在外。
傍晚时分,莉莉丝送来晚饭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:张铁牛靠在床头,苏晚蜷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,两人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金光,像被月光笼罩的两株相依的灵草。她的脚步顿了顿,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,红色的净血之力在指尖闪烁了下,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。
夜幕降临时,苏晚醒了过来,眼神清明了许多。她看着守在床边的张铁牛,他正低头研究医经,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他脸上,勾勒出硬朗的轮廓,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竟有种不似平时的柔和。
“醒了?”张铁牛抬起头,将一碗温热的草药粥递过去,“艾琳娜让人熬的,加了蜜枣,不苦。”苏晚接过碗,却没立刻喝,只是看着他:“你不用守着我的,还有其他病人需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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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有莉莉丝和阿青照看着。”张铁牛坐在床边,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粥,“你的情况特殊,灵犀丹余韵需要医气引导,今晚我就在这儿守着。”他指了指旁边的折叠床,“我睡那里。”
苏晚的粥喝得慢了些,指尖在碗沿上轻轻划着圈:“帐篷里……有点冷。”她的声音很小,像怕被拒绝,“能不能……就在床上靠一会儿?我不动,就靠到天亮。”
张铁牛看着她眼底的期待,想起她不久前还在生死边缘挣扎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。他躺在外侧,尽量给她留够空间,医气在体内缓缓运转,准备彻夜警戒。可苏晚的气息像带着魔力,栀子花香混着草药香,不断钻进他的鼻腔,搅得他心神不宁。
后半夜,帐篷外突然刮起了风,带着秋夜的凉意。苏晚下意识地往他身边缩了缩,手轻轻搭上他的腰,像寻求温暖的小猫。张铁牛的身体僵了下,却没有推开她——她的手很凉,显然是体质还没完全恢复。
他往里面挪了挪,将被子往她那边拉了拉。苏晚却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钻,脸颊贴在他胸口,呼吸带着温热的水汽,洒在他的肌肤上。“张大哥,”她的声音带着睡意,含糊不清,“有你在,真好。”
张铁牛的手臂终究还是环住了她,医气化作暖流,缓缓淌过她的身体。他知道这样不对,可怀里的温软,鼻间的香气,还有她那句带着依赖的“真好”,像最柔软的网,将他牢牢困住,让他舍不得挣脱。
月光在帐篷里投下斑驳的影,像流动的纱。张铁牛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人,她的眉头舒展着,嘴角带着浅浅的笑,显然睡得很安稳。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丝,心里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——或许在这场充斥着血与火的末世里,这样片刻的温柔,也是值得珍惜的。
天快亮时,张铁牛悄悄起身,为她掖好被角。走出帐篷时,晨曦正好刺破云层,将金色的光芒洒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。艾琳娜正站在防疫车前检查疫苗,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朝阳,看到他时,只是微微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
张铁牛的目光扫过营地,莉莉丝在教孩子们辨认草药,阿青在检修铁丝网,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黎明忙碌着。他握紧了手中的八尺剑,医气在体内缓缓流转,心里清楚,与变异体的战斗还未结束,与这些女人之间的纠葛也远未到尽头。
但至少此刻,朝阳正好,药香萦绕,而那个在帐篷里安睡的人,让他有了更坚定的理由去守护这片土地,去迎接终将到来的和平。他深吸一口气,朝着医疗帐篷走去,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治疗,也准备面对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,在晨光中继续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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